第79章:再没人爱我(1 / 2)

春漾 山谷君 1031 字 3个月前

世事难料!

这四个字,是赵哥一路陪同岑宴深前往帝城时,脑海里浮现的字眼。

机舱里格外的安静,这一路,连一点儿气流颠簸都没有,正是傍晚时分,舷舱外的夕阳把如棉的云朵映得金灿灿的,甚是壮观。

岑宴深似觉得这金灿灿的光芒刺眼,皱眉闭了闭眼,许秘书便急忙让空乘把遮光板拉上。

他除了在会场时失态之外,这一路异常的平静和沉默,只是一直低头在翻看手机。

在落地帝城时,许秘书拖关系找交警在前面帮忙带路,避开堵车点,一路风驰电掣前往西山生命科学医院。

在车上时,岑宴深终于开口,朝前面的赵哥道:“把你手机给我。”

赵哥在把手机递给他时,忽然想起,徐西漾一直保留着他的微信没删。

赵哥自己从来不发朋友圈,也很少看,今天是特意翻了一下她的朋友圈,在一个月可见中,只有孤零零的一条,昨天发的:如果有来生,我想当一颗草,或者一棵树,在旷野里,感受四季变迁。被阳光照耀,被雨滴沐浴,被微风吹拂,被冬雪覆盖。

赵哥偷偷看了一眼他,见他目光定定落在那条朋友圈上好半天没动,只有指尖微颤。

那晚太过于混乱,他们夜里赶到西山医院时,幽深的走廊上,只有一个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
岑宴深的脚步顿在走廊的入口处,甚至往后退了一步。

什么是山崖碎裂,雪山崩塌?

许秘书看着岑宴深淹没于幽暗的侧影,在他停下脚步,往后退了一步时,许秘书看见了,也听见了,那是无声的、摧枯拉朽般的摧毁。

当他终于再大步往前,站在那扇玻璃窗前,只堪堪看到,她被一点一点推进火炉后,关舱门前的最后一个身影。

旁边的少年撕心裂肺地哭,拍打着玻璃窗,被他的父母紧紧抱住。

岑宴深只觉得冷,好像置身于雪山底下,千年的冰谷里,冷从肌肤渗入骨髓。

从那天的签约仪式,岑宴深离开之后,他有很长一段时间,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。

老太太问了好几次许秘书:“你们岑总从帝城回来之后去了哪里?”

许秘书如实回答:“我也不知。”

“联系不上了?”

“联系不上。”许秘书始终一板一眼地回答。

确实联系不上,他全身上下只带了赵哥那部手机,其余什么都没带。

但她们都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
除了他母亲的墓地,他能去的也只有他父亲那。

岑宴深在山上和他父亲住了数日,应该是从他母亲去世之后,父子俩单独相处最长时间的一次。

但父子二人,每天各做各的事,几乎没有任何交流。

岑隋行这些年已快失去语言交流的能力,他习惯了不问世事,就如他听到了岑宴深每夜的辗转反侧,或者看到了他深夜坐在月光底下,一坐就是一夜。

他看到了岑宴深的痛不欲生,却没有问过一句,发生什么事了,更没有投注关心。

每个人的宿命不同,得自己迈过去。

是夜,岑隋行像往常那样,烧好水送到他的房间,他已经关在里面一整天没出来,他的房间漆黑一片,岑隋行把水壶放在门口,转身准备离开,忽听黑暗之中他的声音:

“爸,救救我,我痛。”

窗外是呜咽的风,树影婆娑,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,那么不真切。

他从小就坚强,许之菀管他很严格,事事要求他做到最好,不允许他哭,不允许他喊痛,不允许他情绪外露。

这是岑隋行第一次见他表露出真实的脆弱的自己。

可岑隋行能做什么?他连安慰的话都不知如何说。

许之菀去世时,那些锥心刺骨的痛,不也熬过来了吗?

他一脚已经迈出门槛,一脚站在里面,进退都不合适。

许久,岑宴深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爸,这世上,再也没人爱我。”

山上的日子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常常让人忘了时间的存在。

赵哥和许秘书接到岑宴深的电话后,火速上山接人。

一个月,正好一个月,和赵哥猜的一样。

“何以见得?”许秘书暗自庆幸,她一度担心岑宴深像他父亲那样,走不出来,被困在山里。

赵哥:“徐小姐那条朋友圈一个月可见,我也猜的。”

说到这,两人一路无话,直到北逯寺,把车停好后,从后山小路上去接人。

心中忐忑不已,直到看到岑宴深,一如既往穿着讲究站在那里,脸上既无悲伤,也无颓废,赵哥长长松了口气。

从山上下来,上车之后,岑宴深主动问许秘书工作上的事。

许秘书马上回答:“国际机场第一期已经开